《我的世界在你掌心》摘錄文

by Alice

 

「果然,我還是沒有獄寺不行。」

經過五年之久,獄寺隼人至今還記得山本武首次告白的場景。不知是故意與否,總之對方選擇的時機極為糟糕。

「這次我如果活下來,隼人就要正式答應跟我交往喔。」憑藉最後意志力支撐住身體的山本,在失足倒進衝上前的獄寺懷裡後,不忘伸手緊緊環抱住對方腰間。

「你這個天下第一大白痴!胡說八道什麼鬼快點給我上直昇機!」

這串突如其來的告白讓獄寺腦門一陣混亂,抬頭想確定救護專用直昇機位置時,還看到十代首領與夥伴們慌亂把視線投向他處。

丟臉萬分的情緒支使下,獄寺直覺想將靠在身上的高大身軀推開,卻發現一大灘溫熱血液由山本的脖子汩汩不絕。深色襯衫完全濡濕,繼而染紅獄寺的雙手。

「隼人要先答應我。」而這位即將超過失血標準值的人,不僅沒有想移動的打算,還無所謂地繼續死纏爛打。

「好啦好啦!我答應你!拜託你快點起來去醫院!」身材比例的顯著差異使獄寺光支撐住山本就相當辛苦,加上肉眼判斷極嚴重的開放性外傷,成功逼迫判斷力當機的獄寺作出回應。

「說好了喔。」獲得答覆瞬間,山本終於倒入獄寺懷裡陷入昏迷。

自從山本武、獄寺隼人與澤田綱吉認識不到一年,山本武就開始使用口頭、傳簡訊,甚至是傳統寫信方式跟獄寺做出所謂『愛的告白』。同樣情況持續五年,次數累積上百次,獄寺每次回答都是直接朝對方揮拳。

獄寺隼人深信,這次並沒有任何差別,更不需要將搪塞重傷患的承諾放在心上││直到那位傷患順利康復出院後……

「咦,但是隼人明明就答應過我了!」看著拼死命用雙手抵擋住自己想湊上前的索吻,山本表情活像是隻被主人背叛的大型犬。「明明大家都看到囉,獄寺非常清楚答應我還點頭。不然我們現在就去找阿綱求證?我記得當天還有了平跟雲雀學長,就連加羅涅的迪諾也坐在直升機上不是嗎?出爾反爾違反黑手黨的戒律喔!」

明明當時身受重傷,但山本腦內活像嵌有側錄式攝影機,在整整昏迷一周後清楚描繪出當天對話實況。獄寺從此深切體認到,與眼前男人的對話絕對不能應付了事。可惜這樣的覺悟,終究改變不了從此『雨與嵐守護者正在交往中』已成為彭哥列家族被默認的事實。

 

 

「什麼?換菜單?去你的都什麼時候講這種鬼話,不行!主菜一定要用牛肉。啥?麵條要用管狀麵還是寬麵這種事你們自己搞不定嗎?該死別成天拿這堆雞毛蒜皮的事來煩我……」獄寺的肩膀夾著手機,左手拎著塞滿文件的公事包,艱困地用肩膀推開座落於義大利彭哥列總部的厚重辦公室大門。

「喲,隼人。我•回•來•囉!」前腳踏進門,迎面歡迎獄寺的爽朗招呼,竟然來自預計兩週後才將從日本回國的男子。

「你是何時……喂!我要掛電話了。少囉嗦剩下事情你們自己看著辦!」獄寺迅速按掉手機,用著明顯不悅的腳步越過辦公室內的不速之客,走到桌邊扔下公事包。

「怎麼?最近有打算要聚餐嗎?」山本武自在翹著雙腿,仰躺在會客用的高級皮質沙發上;黑色西裝外套被隨性扔在椅背,襯衫紐扣解放到第三顆,整個人非常舒適愜意。

「我說你啊,幹什麼每次任務結束就窩到我這來?」獄寺交叉雙臂,走到沙發旁低頭斜睨完全躺平的山本。

「因為很想隼人,所以想快點結束任務回來嘛。」山本仰頭,眼神彷彿在欣賞珍稀寶物般,凝視著剛好站在自己頭頂上,表情滿臉嫌惡的獄寺。

「你出任務的動作快狠準當然好,但麻煩不要每次結束後就馬上來影響我工作行不行?」疲倦地摘下鼻樑上眼鏡,獄寺暴躁揉捏起習慣性皺起的眉間。「不想讓你閒著持續派你工作,又會被十代首領唸說我刻意虐待雨守護者……」

「我可以幫你跟阿綱說我不介意被虐待。」眼前那隨著動作飄動的銀亮髮絲,讓山本禁不住誘惑地伸出手,將對方的頭輕輕拉下。

「老實說,我甚至挺喜歡的。」

「你是被虐狂嗎?」被動任由山本拉低到可以感受彼此鼻息位置,獄寺發現即使人位置顛倒,山本武那張脫俗剛毅的臉龐,依舊讓他的心臟隱隱發麻。

「哪,隼人……可以吧?」

緩緩丟出一串沒頭緒的疑問,山本將吻埋入獄寺耳際,汲取髮間帶有薄荷淡煙的獨特氣味。獄寺那被碰觸到弱點的身體輕顫著,但表情兀自強忍著鎮定。

看著眼前戀人如常倔強,山本的嘴角更加高揚;離開獄寺耳後的細碎啄吻,成功捕捉意欲撇開的彆扭薄唇,舌間毫無猶豫地直驅而入。出乎意料,這種上下位置顛倒的錯位吻,讓唇舌交纏的感受截然不同,意外開啟一股熟悉卻極度新鮮的感官刺激。

睽違一周,山本眷戀的攻擊像彼此已多年不見般,激烈吸吮起獄寺的舌根;長久綿密的深吻,唾液持續交互分泌著,發出讓獄寺羞恥的潮濕聲響。山本發現獄寺的手正逐漸揪緊自己雙肩,明顯是想將他推開││畢竟兩人的姿勢對依舊站立姿態的那方來說,相當尷尬難受。

但獄寺若沒有意願,依照山本躺臥的姿態,想脫離掌握也輕而易舉。

「你這……笨蛋,我沒有鎖門耶!」好不容易有機會抽離出聲,獄寺無法掩飾泛紅的臉低聲大罵。

「那麼,就來鎖吧。」畫出一抹得逞的嘴角,山本非常清楚,獄寺隼人從來沒有一次認真拒絕過他的求歡。

 

 

「真是,這是第幾次你在我辦公室胡亂發情了?每次出差回來就這樣,根本不懂得要考慮我的工作進度……」從一堆混亂衣物中坐起的獄寺,赤裸濕潤的精瘦身體上,曖昧留下許多激情後的痕跡。他滿臉不悅地抽起皺成紙屑團狀的襯衫,手指往上爬過凌散頭髮抱怨。

「是啊,到底該怎麼辦才好,其實我也很煩惱呢。」迅速穿上長褲的山本,跨步到遠方角落,將掉落房間另一端的西裝外套撿回來遞給獄寺。

「媽的!你這行為根本就不像是有在認真考慮任何事!」一把搶過外套,獄寺躁鬱的手掏向內袋企圖尋找某樣物品。

「隼人不管怎樣都不肯戒這點,也是我很煩惱的事情之一喔。」山本無可奈何地笑著,將手中的菸盒與刻有彭哥列家徽的銀製打火機在獄寺面前晃了晃。

「沒收。」

「你從哪去給我練來這扒手招數……還給我……呃!」企圖想搶回所有物的獄寺,甫站起身,被過度需索的劇痛直襲而來。虛軟身體在落地前,順利被山本的手成功攫住後拉回懷裡。

山本的上半身依舊赤裸,而獄寺的臉卻尷尬埋在他的鎖骨間。襯衫才扣一半的胸口,與微沁汗水的胸膛緊密貼合。如此的親密動作即使經過多年,每次都還是會讓獄寺感到不知所措。

「真是的,獄寺不為自己的身體著想,也不肯為被你的二手菸殘害十幾年的可憐的我著想。」抱著獄寺的山本,像是在疼惜可愛小動物般輕拍獄寺的頭。

「那麼,好歹也要為將來的新娘子著想嘛!」

「你以為她會跟你一樣這麼多管閒………咦?」

山本最後那句話,宛如落雷般貫穿獄寺全身,想要頂嘴的話一併被打散。事蹟敗露的恐懼,讓獄寺的心臟剎那間瘋狂跳動到近乎破表,也打亂腦內原本計畫周延的邏輯。

「婚期還剛好訂在我預定回國前一週,對吧?真的好過份喔││這不等於是在我出這趟任務前,你就已經決定好要結婚了嗎?」山本的聲音一如往常開朗,口吻宛如談論著昨日晚餐般家常。但臉還埋首在山本胸前的獄寺,全身不僅僵硬冒冷汗,也沒有更多勇氣抬頭細看對方表情。

「你是…麼知道的?」好不容易找回聲音,獄寺顫聲問道。

「唉啊?隼人你是在擔心什麼嗎?」讀出懷中人驚恐情緒的山本,像是要安撫戀人般,更加地收緊擁抱住獄寺身體的雙臂。

「好痛!喂你這傢伙………」即使彼此已是成年男子,山本緊揪住自己的力量,還是過於強大到獄寺懷疑對方情緒肯定有產生變化。

「放心好了,對我來說這些都沒有差別的喔。」山本武的親暱口吻跟平常無異。

「你不想知道對象是誰嗎?」感覺自己欠對方一個解釋,獄寺心虛地問。

「嗯。反正無論隼人要娶誰,都不關我的事。」

山本的聲音明顯降下半階,隱約帶了點冰冷刺耳。接著,好似不想繼續聽獄寺辯解,一道異常粗暴的吻猛然啃咬上獄寺唇瓣。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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